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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光羲简介个人资料(歌唱家李光羲去世!生于天津的他,这样走向舞台生涯)

据北京日报客户端:记者从中央歌剧院获悉,中央歌剧院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李光羲于2022年3月13日下午17:25,因病在朝阳医院病逝,享年93岁。


李光羲1929年生于天津,17岁时接替早逝的父亲,成为天津开滦矿务局的一名职工,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担。虽然没有在专业的音乐院校学习过,但凭借着对音乐的热爱,几年间,他唱遍了天津的每一家剧场,成为人尽皆知的业余歌手。1953年,中央歌剧院到天津演出,李光羲第一次接触歌剧,深受震撼。不久,李光羲报考中央歌剧院,被当场录取。


1955年,中国上演第一部西洋歌剧《茶花女》,李光羲扮演男主角阿尔弗雷德,从此走红。几年后,他又主演了歌剧《货郎与小姐》,继续被观众熟知。此后,在1964年《东方红》中,李光羲演唱了《松花江上》。此外,李光羲还留下了《太阳出来喜洋洋》《牧马之歌》《延安颂》《红日照在草原上》《周总理,您在哪里》《鼓浪屿之波》《北京颂歌》《祝酒歌》等众多脍炙人口的作品。


晚年的李光羲依然活跃在舞台上。记者最后一次见到李光羲出现于公众场合,是在2021年4月的国家大剧院。在国家大剧院庆祝建党百年“文艺经典中的党史”系列首场主题活动上,李光羲分享了自己的艺术生涯。在李光羲看来,文艺作品始终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。李光羲的童年亲历过抗日战争的烽火,“小时候在天津当了八年亡国奴。”挣扎在敌寇铁蹄下的“苦”,绝非“吃不饱、穿不暖”能形容。李光羲至今记得那种深入骨髓的“害怕”,“哪家的孩子被日本人拉走当劳工,从来没有回来过;得了肺病的人缺医少药,也几乎没有能活下来的。对于国家和民族的忧患意识,培养了我们这一代人。”多年来,李光羲演唱的《延安颂》《松花江上》等歌曲广为流传,这些作品无不植根于深沉厚重的家国情怀。


2021年9月10日,歌唱家李光羲演唱《松花江上》。图片来源:新华社


说起《延安颂》时,92岁的李光羲从座位上起身,走到钢琴前。他向钢琴家张佳佳点头示意,熟悉的旋律倾流而出,李光羲与男高音歌唱家金郑建纵情高歌,风采不减。三分钟的演唱结束时,全场掌声雷动。


莫耶作词、郑律成作曲的《延安颂》,李光羲唱了六十多年。1955年的三八妇女节,他曾在北京饭店为宋庆龄、何香凝、邓颖超等女性革命家演唱《延安颂》。“报上名字,刚准备要唱,大家就开始鼓掌。”李光羲正纳闷,跟着观众抬头一看,原来是周恩来总理来了。工作人员赶紧送来一把椅子,于是,周总理就坐在离李光羲三米左右的位置,听他唱完了这首《延安颂》。


“朋友们,我能在舞台上68年,很荣幸。”李光羲说,除了观众们的认可和喜爱,周总理长达19年的提携,也支持着他一直坚守在演出一线。很多人经常问他,九旬高龄了,状态怎么还保持得这么好?李光羲总结了10个字:“过好每一天,争取有点用。”漫长的歌唱生涯里,李光羲被音乐牵引、带领,透过它了解了人生百态和国家社会,“文艺工作者是革命齿轮上不可或缺的螺丝钉,我通过唱歌接受了革命的教育,歌曲本身只是艺术,被赋予历史意义和革命意义后变得不同了。现在还在舞台上,是我自觉的责任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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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,李光羲曾撰文回顾自己的艺术人生。


李光羲:歌唱祖国前进的步伐


我一直都希望用自己的歌声,唱出祖国前进的步伐,让听众感受时代的气息。我也的确感到荣幸,自己演唱的歌,都与社会进步和时代生活息息相关。


我1929年出生在天津,在这座大城市里耳濡目染,见识了不少中外艺术形式。童年时期,我看过电影《乱世佳人》《茶花女》,也看过京剧名角马连良、谭富英、张君秋、裘盛戎的京剧表演,听过刘宝全的京韵大鼓。演出结束后,那种动人心魄的声与像直直扎在我心里,让我沉浸其中。我很早就接触了收音机、钢琴等当时还很新鲜的物件,对音乐有着非同一般的痴迷。但我刚开始从事的职业,与音乐却没有半点儿关系,只是在开滦矿务局谋了一份差事。一直到1953年,我二十四岁的时候,中央戏剧学院附属歌舞剧院在天津第一文化宫演出,上演剧目包括民族新歌剧《白毛女》。《白毛女》中的喜儿由郭兰英老师扮演,郭兰英的出色表演与歌剧中的感人情节都深深震撼了我,看得我热泪流淌。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中国歌剧,第一次感受中国歌剧的魅力,从那天以后,我的心中燃起一个强烈的愿望:一定要加入到如此令人激动的艺术行列中去!后来,我辞去矿务局的差事,考入中央实验歌剧院,人生的方向从此改变。


我进入歌剧院的时候,新中国在政治、经济、文化艺术、国际声誉等各方面都处于蒸蒸日上的时期,文艺舞台也空前繁荣。而国家级艺术院团因为拥有优质的演出剧目、空前的演出规模,以及庞大的舞台布景,处处让人们眼界大开,备受观众欢迎。那个时候,还没有电视可以看,电影作品也不多,所以人民群众非常渴望新的舞台剧目出现。


1956年,中央实验歌剧院在北京天桥剧场首演了威尔第的歌剧《茶花女》。这台《茶花女》是在苏联女高音歌唱家瓦·阿·捷敏启也娃的指导下,由中国人自己制作、演出的第一部西洋大歌剧,公演之后轰动京城,《戏剧报》《人民画报》等报刊对演出给予大量报道,赞誉之词不绝于耳。《茶花女》的成功演出是20世纪50年代中国歌剧事业的一件大事,我则有幸参与其中,饰演了男主角阿弗莱德·阿芒。参演《茶花女》对我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,给了我很多经验与启示,其中最主要的体会就是,仅仅唱得好是远远不够的,还要全身心投入去揣摩角色。那个时候,我满脑子里都是阿芒,从形象、气质、性格各个方面去琢磨阿芒,下的全是苦功夫。我自己也因为歌剧《茶花女》而迎来艺术生涯的一次飞跃。


解放初期,我很喜欢听苏联的音乐唱片。柴可夫斯基的《咏叹调》,我一听就着了迷。我还专门学习了俄文。1958年,我随中央歌剧院访问苏联,在克里姆林宫的剧场里演唱了《连斯基咏叹调》。演唱结束之后,苏联著名男高音科兹洛夫斯基向我表示祝贺,并且对我说:“科学家证明世界,艺术家描写世界,今天您作为艺术家,为我们很好地描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。”


1964年,我被抽调参加大型音乐舞蹈史诗《东方红》的排练工作。《东方红》是为新中国成立十五周年献礼的一台大型歌舞晚会。其中,《抗日烽火》一场中的《松花江上》男声独唱由我承担,与我一起演唱这首歌的是总政歌剧团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张越男。这对我来说,无疑是难得的殊荣。《东方红》在1964年10月2日正式公演,不但在艺术上创造了一个高峰,而且在演出纪律上也创造了奇迹、树立了楷模。三千人的演出队伍,管理十分严格,在后台分一、二、三梯队上下场,从头到尾井然有序、鸦雀无声。晚会结束四分钟后,外国记者进入后台参观,只见演出人员已经全部离场,每个舞蹈演员的十几套服装,均叠放得整整齐齐,让这些外国记者惊讶不已。《东方红》在人民大会堂连演二十场,中央领导观看演出,并且给予高度评价。


1976年,我接到著名作曲家施光南先生寄来的一封信,打开一看,是为柯岩的诗歌《周总理,你在哪里》谱的曲,曲子感情深沉,无疑是一首佳作。但当我拿起谱子,试唱了几句,对周总理的思念之情便涌上心头,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,演唱没有办法继续。如此反复好几次,怎么都不理想。后来,是我的妻子对我说:“你这样怎么行?你要学习郭兰英,她能够以歌当哭,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家。而你是以哭当歌,这让观众怎么欣赏艺术?”妻子的话让我很惭愧。是啊,要是不把这首歌唱好,我又怎么能算一个合格的文艺工作者?经过刻苦的训练,我有针对性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,终于可以准确地演绎这首歌曲了。我至今都还清晰记得,当我在舞台上演唱这首歌的时候,台下观众那种沉浸其中、深受感染的表情。


一个艺术家的成功,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,往往还与一些特殊的机遇联系在一起。之后不久,施光南又写了一首新歌,名叫《祝酒歌》。这首歌本来是给女中音写的,刚出来的时候,一些人并不看好。但是,我在看到这首曲谱后,稍一吟唱,却感到有一股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。《祝酒歌》活泼的旋律、振奋的歌词,与当时人们欢欣鼓舞的心情、昂扬待发的精神气质,以及对美好生活的盼望十分契合。我就想唱这样的歌!于是我给施光南写了一封信,请他按照男高音声部的要求重新配器。后来的事情,大家都知道了,《祝酒歌》成了我又一首代表作。


随后,我又在1979年央视春节晚会上演唱《祝酒歌》,把自己对时代的强烈感受,以最饱满的热情传递给全国观众。这台晚会播出后,中央电视台一连收到十六万封观众来信。在我看来,《祝酒歌》能够获得这样广泛的共鸣,说明在那个时候,我们的时代氛围变得轻松昂扬,人们富有进取精神,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冀,《祝酒歌》正好表达了人们的这种感受,唱出了人们的心声。


我选择了最幸福的职业,歌唱对我而言就意味着生命,舞台就是我的天堂。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《相逢在匈牙利》,到六十年代的《松花江上》,到七十年代末的《周总理,你在哪里》《祝酒歌》《鼓浪屿之波》等,我一直都希望用自己的歌声,唱出祖国前进的步伐,让听众感受时代的气息。我也的确感到荣幸,自己演唱的歌,都与社会进步和时代生活息息相关。现在,我们过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,这激励着我们文艺工作者再接再厉、刻苦磨炼,创作出更多富有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的精品佳作,以歌唱时代、回馈人民。(作者:李光羲,系男高音歌唱家)


来源:北京日报客户端、人民日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