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不信?孟姜女的故里是平阴
争抢“某某某故里”,几乎成了一种时尚。于是,许多牵强附会的东西便应运而生。但笔者向来无赶时髦之癖,之所以如此说,只是因为手上有足以“自圆其说”的证据。
静下心,请听俺慢慢道来。
大部分人都知道,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是硬嫁接到秦始皇头上的。孟姜女哭的不是秦长城,而是齐长城。
要想弄清事情原委,还得做些剥蚕抽丝的工作。让我们先把几个关键要素弄清楚。
一是齐长城的发轫在平阴。《括地志》:长城西北起济州平阴县,缘河历泰山北冈上,经济州、淄州,东至密州琅邪台入海。《郡县志》:故长城首起郓州平阴县(今)北二十九里。长城,是齐国为了防止晋国和楚国的进攻而修建的防御工事。
二是齐长城为什么会崩。原来,最早的齐长城,不是砖砌石垒的,而是用土堆起来的。因为是冬天所筑,土里含水分太重,一遇暖天,很容易崩坍。齐长城修建的始末,详情可见笔者所著《防门之战——让平阴成为一座历史名城》。
三是孟姜女故事的来源。孟姜女的故事最早能够追溯到春秋时期。《左传·襄公二十三年(前550)》记载:齐庄偷袭莒国,有位叫杞粱的将领在战斗中阵亡。齐庄公没有参加安葬仪式,而是派钦差去吊唁。这引起了杞梁妻的不满,她认为自个的老公有功于国,齐庄公不参与吊唁是对勇士的不尊敬,因此就拒绝发丧。
《礼记·檀弓》记载了曾子的话。曾子说:杞梁妻“迎其柩于路,而哭之哀。”西汉刘向《烈女传》上说:梁妻“乃枕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之,……十日而城为之崩……遂赴淄水而死。”
四是孟姜女为什么要到“淄”(齐首都)去?晚唐敦煌有曲子《捣练子》唱道:“孟姜女,杞梁妻,一去烟山更不归。造得寒衣无人送,不免自家送征衣。”原来,那时没有邮局、也没快递小哥,眼看已近寒冬,孟姜女做好了衣服,只好自己送去。
明白了以上四点,我们就以将它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。公元前550年,齐庄公率军偷袭莒国,战士杞梁不幸阵亡。杞梁的妻子孟姜女去临淄给当兵的丈夫送冬衣。人刚出平阴城,就看到有车马载着杞梁的尸体回来。
孟姜女知道丈夫死了,就伏在灵车上哭。要安葬杞梁了,齐庄公却没有到场。这让孟姜女大为不满,所以拒绝发丧。于是,她就在长城下恸哭,一哭就是十几天。哭声惊天动地,江河呜咽,天地同悲,长城为之坍塌。
好端端一个人,就这样没了。孟姜女决心到临淄找齐庄公讨个“说法”(古代版的秋菊)。结果,别说见齐庄公了,就连大门也没进去。孟姜女走投无路,悲痛欲绝,遂投淄水而死。
孟姜女死后,葬于老家——洪范池镇。
有人说:故事虽然完整,也只能是自圆其说。别慌,证据来了。
古平阴城西南有陶山,陶山有幽栖寺,幽栖寺里有一方石碑,石碑上有《优婆夷阿刘造石浮图铭》。铭上有如下文字:“有清信优婆夷阿刘,为亡过夫、亡过男,在禅院内敬造七级浮图一所。前瞻古堞,梁妻大哭之城;却背孝堂,郭巨埋金之地。西临阳驿,共飞云而竞远;东望天孙(泰山),耸崇而切汉。”
铭文说:善女阿刘为死去丈夫和儿子祈求冥福,在禅院内敬造七级佛塔。站在塔上,往前看是古老的城堞,那是当年杞梁之妻痛哭的长城;它背依孝堂山,那是郭巨埋儿获金的地方;西边紧邻驿站,驿道上的车马与云彩齐飞奔向远方;向东看则是泰山,峰岩高崇直插霄汉。
由此可见,佛塔就在古平阴城(今长清广里东张村附近,碑也在古平阴城,后来,塔没了,碑被人移到陶山幽栖寺)。光绪《肥城县志》记载:东张有一古塔,“四面刻佛像,极精工。”说的就是阿刘所敬造的那座佛像。
此碑刻镌立于唐玄宗开元八年(720年),是现存最早的有关孟姜女哭长城的文献资料,足以证明孟姜女哭的是齐长城,具体地点就在古平阴城一带。
由此推论,孟姜女是古平阴一带人也就确凿无疑了。
证据成链,才是铁证。
平阴县洪范池镇有姜女阁,它是山东境内现存唯一的孟姜女祠,是齐长城孟姜女文化的唯一物质载体。此外,距姜女阁不远的狼溪河畔,在于慎行墓地前右方不远处,还有姜女坟。这些佐证,足见孟姜女与平阴的源渊之深。
姜女阁为明代万历年间创建,崇祯五年、乾隆二十九年、嘉庆十五年先后予以重修。阁上那一块块砖石,都是天南地北的信众自觉捐献的,最远处来自山西一带。至今,地点、名字都历历在目。这说明,孟姜女是平阴人,并得到了当时全社会的承认。
所以,平阴才是孟姜女的真正故里。
最后,再从名字的角度说一下。古平阴城属齐,古女子多无名。齐是炎帝后裔,姜姓为君。故女子多以姜名之。比如,庄姜、文姜等。孟是老大的意思,孟姜女,就是大姜女。这就是姜女阁不叫孟姜女阁的缘故所在。
后来,孟姜女的故事演绎为一曲悲壮的故事:
孟姜女是从葫芦里出生的,因那葫芦种在孟家、结在姜家,所以取名孟姜。孟姜女长大后,嫁与范喜良。范喜良被征去修长城活活累死,尸体也被筑进了长城里。孟姜女为丈夫送棉衣,听说丈夫已死,悲痛欲绝,哭倒了长城,丈夫的尸体露了出来。秦始皇本欲惩罚孟姜女,因见其美貌无双,便想纳之为妃。孟姜提出两个条件:一是要秦始皇为之安葬范喜良;一是秦始皇为范喜良披麻戴孝。秦始皇一一做了。正准备接孟姜女进宫,而孟姜女却自杀殉夫了。
作为哀惋动人的千古绝唱,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在我国几乎家喻户晓,妇孺皆知。然而,追溯历史,考察原委,孟姜女的原型是齐人杞梁之妻,故事就发生齐地古平阴一带,应确信无疑。
“平阴古名地,节义多古风。”平阴本来就是一片盛产贞节烈女的土地。何况,说平阴是孟姜女故里,是如此凿凿有据。